《一百年很长吗》,是我最近跟完的一部纪录片。
它讲述的是几个中国的平凡的手艺人的故事。
有学武术的广东新晋爸爸,有做琵琶的老手艺人,也有酿酒的大爷和硬气的马鞍大叔,也有祖孙接力从事文物修复工作的两代人,还有采松子的小哥,迷茫的搭戏棚的香港男孩儿。
纪录片借由“手艺”这一在中国现代文化培基的自带文化、传承气质的名词,穿针引线,谱曲填词,织出了平凡的一生,唱出了手艺人的一个百年。
从纪录片的画面行间,从熟碾的文案到略显苍抑的旁白,从新生儿的孕育到松子被运出大山,从新酒的封坛到老酒的盖,从一代新人换了旧人的演替,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一生的轮回更替,命数轮转,棒鼓交接。
从黄忠坚拿出一个男人的气概许下对妻子的诺言到他选择将肚子里患有心脏病的孩子生下,从他坚定地选择在婚礼上舞狮到他叩首师傅成了江湖中人,我又似乎看到了一个平凡的人在与生活对抗时所表现出的韧性与坚强,乐观与成长。
这一大一小的命题,似乎是这部纪录片希望向我们,向平凡生活的亲历者们所表达所传递的最为珍贵的东西。
它也通过这种现代荧幕的方式,叙述了手艺人在面对苦困的生活时,所拥有的人生的有限的心灵托付。
有所爱,所有托,有所附,这莫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或许,在娱乐至死、金钱至上的时代,手艺将渐渐消亡,爱情也将随着时代改变。
但是,像黄忠坚对一份喜好的坚持和他对妻子不成熟但诚恳的爱,却是我们在追逐金钱名利时所需要去放下脚步好好审度一番的。
看到他们两人一遍撕逼一遍笑着和好,女生一边和父母吵架拼死也要出嫁一边坐下来好好谈嫁妆——能不能少点,男生一边承担对方父母的压力一遍学着怎么给孩子包尿布。
细碎平凡的生活里有困境,他们相扶着过,静悄悄的生活里有扯皮,他们笑着过。
这才是生活的爱。
其实,我们不去谈传承的坚持和延续这么宏大的东西,侧过身子从时代的缝隙里步行走过,磨砂过肩膀,才会发现。
那种对我们自己所拥有的生活保持的认真且热爱,对手底下操持的事保有的坚持和耐心,对陪伴身边的人保有爱和信赖,才是手艺人、平凡的生活者们,最为美好的内涵与外在。
一百年很长吗,它长不过是一段世纪的历史,短的不过是一人的一生。
它长得一场忐忑未知的等待,短得像你脆弱时我拉住你的手,长得像一段苍白困惑的青春,短得像一出古老的戏。
戏里戏外,我们都是自己生活的手艺人。
操持者生疏的手艺,刻画着平凡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