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元素

主演:迈克尔·埃尔菲克,埃斯蒙德·奈特,Me,Me,Lai,Jerold,Wells

导演:拉斯·冯·提尔

别名:

类型:悬疑 英语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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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元素相关影评

  • 欧洲是什么?欧洲是理性。

    在催眠中,医生以画外音的方式不断重复地向费舍尔提问:“这是欧洲吗?”费舍尔回答:“这是欧洲。”这一点,很容易被忽视。因为无论是影片的色调(典型的沙漠地区电影的色调)、人们的居住空间(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妓女都在逼仄的空间里蜷缩)等电影中的整体组成,都无法指向我们关于欧洲的印象。如果不是画外音的提示,我们很难将电影与“欧洲”联系起来。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电影不厌其烦地提示我们,这是发生在欧洲的事?提尔到底想说什么?一、理论是如何构建的?

    在这部处女作中,可以看到大量的带有象征意义的符号。如提尔后期反复使用的“马”,象征着生命与死亡、挣扎与绝望。还有绳索,无论是缠在头上的绷带还是绕在身上的灯线,象征着束缚与限制。但最主要的象征,却不是这些。而是“犯罪”。

    “我们钦佩罪犯而非受害人。”

    的确是这样,连环杀人案,有七个受害人,她们的共同特征是“买乐透彩票”的瘦弱的小女孩。注意,这一特征是根据侦查学所“抽象”出来的特征。是一种对现实世界的剥离、凝结、提取。是人为构建的产物。是一种“知识”。而她们叫什么?之前的生活状态如何?她们的爱恨情仇怎样?这些鲜活的、真实的、存在的东西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根据之前犯罪的特征,所构建起的一条被称之为“线索”的东西。这样,关于连环杀人犯,我们有了第一个基点。

    第二个基点,是罪犯如何杀了她们,以及更重要的,如何肢解她们。

    就像法医对费舍尔说的:

    先将受害人窒息而死,再用破碎的玻璃瓶肢解,这是连环杀人犯的第二个特征。

    第三个特征则是作案时间与地点:

    根据之前几起案件来看,杀人狂每个月杀一个小女孩,作案地点构成了一个完美的正方形。

    但随后发生的两起案件,打破了正方形的假设:

    而是一个字母,这个字母恰恰是前期被怀疑对象“哈利”的首字母。

    这样,一个关于犯罪嫌疑人犯罪规律的完美理论得以形成。而这一规律,恰恰符合教授的《犯罪元素》理论。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根据这套“精准”的系统(理论)来准确预测嫌疑人的下一个作案地点与时间,守株待兔,一举缉之,大功告成。二、现实是如何“发生”的?

    费舍尔与教授交流后得知,嫌疑人哈利在几年前就在教授追踪他的过程中车祸身亡。不知是什么原因,教授还留下了车祸现场的照片。

    费舍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会留下这张照片。其实,费舍尔更大的疑问是:如果哈利死了,那么在他死之后的案子是谁犯下的?

    因此,费舍尔给出了自己的“合理解释”:哈利没有死,这张照片只是为了掩饰哈利没有死这件事所做的伪装——“真实情况”是哈利威胁了教授。而且,费舍尔在教授孩子的房间“无意中”发现了教授声称已经丢失的(或者经哈利威胁而销毁却没有销毁的)对哈利的追踪记录。

    注意,此时,心理医师在画外音中提示:这份追踪记录只是一份田野调查材料而已。但费尔舍却不这样想。在他眼里,这份追踪记录是“印证”老师理论最好的线索图。于是,为了找到哈利,费舍尔开始沿着哈利曾经的路线又走了一遍。主要是住进哈利曾经住过的旅馆房间,通过哪些曾经与哈利接触过的人构建哈利的一切。甚至模仿哈利的头痛状态,让邂逅的妓女琴给他开药,故意制造头痛的感觉。甚至让琴称其为哈利。

    慢慢地,费舍尔陷入现实与幻想的交错之间,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哈利还是费尔舍。但一个收获是,根据犯罪时间地点的规律,警方遗漏了一起没有被发现的案件。费舍尔根据规律,找到了尸体。虽然他自己带有疑问:“哈利从来不隐藏尸体。”而这具尸体却被隐藏在一个放满马的尸体的水洞内。但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已经说明“理论的正确”。因为,理论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效力。

    接下来,费舍尔接到信息:哈利联系了一个卖彩票的女孩。因此,费舍尔全副武装,带着女孩去了约定的地点,等待哈利的到来。但哈利没有来。面对恐惧的女孩,面对因恐惧想要逃跑的女孩,费舍尔自己掐死了她!——这一刻,费舍尔完全变成了哈利。这一刻,理论再次彰显了自己的正确。

    三、现实是如何发生的?

    影片的结尾告诉我们,教授在自杀前坦白了一切:后来的案子,实际是教授自己犯的,甚至,琴就是教授的妻子并给他生了孩子。只不过,琴所知道教授的身份,不是教授,而是“哈利”。

    因此,那张照片记录的是真实发生的事件。

    唯一的嫌犯——“哈利”因意外死亡。从后来电影的近景镜头可以看到,照片上教授的落寞神情。哈利的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教授的理论将很难被“证实”。

    也许,教授认为,哈利也许不是嫌疑人。因此,在哈利死后,教授一直在等待新的案件发生。但它却迟迟没有发生。

    教授的理论也一度受到怀疑。教授后来没有再教书,理由是学科需要“重建”。教授该怎么办?

    既然,连环杀人犯没有再杀人。那么,必须有人站出来,继续杀人,而且是按照理论构建的模式杀人。教授,只能亲自下手。费舍尔也曾怀疑,问法医,会不会有人模仿连环杀人犯的手法。法医告诉费舍尔:如果真的是模仿,那么模仿得也太真实。而且有个细节是报纸没有披露的,受害人都是在窒息死亡后被肢解的。当然,这一细节不为常人所知,但作为警察学校的教授,确是知道的。

    因此,虽然带着对案件的种种疑问,费舍尔一直选择相信教授、相信教授理论,并在随着案件深入调查而逐渐癫狂的状态下,在有意无意间,帮助教授完成了最后的杀人。

    就这样,理论胜利了,以篡改、扭曲、掩盖、疯狂的方式,胜利了。

    人性呢?真实呢?历史呢?存在呢?统统让位于理论,被修改,被剪裁,严丝合缝地“符合”了理论。

    ——讽刺的是,理论是人创造的,但人最终成为理论的奴隶!结尾:回归

    欧洲人为自己的理论传统所自豪,他们认为他们继承了古希腊文明和古罗马文明,并通过基督教予以整合,在中世纪之后,在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之后,各种理论更是层出不穷。这些理论基本都围绕着“理性”来展开。理性是什么?是精明的计算,是系统,是严丝合缝的逻辑,是秩序,是预测,是连接过去、现在与未来“规律”。有了它,人们就能掌握宇宙和人间的秘密;有了它,人们就不再恐惧未知和未来;有了它,人们就能安心,因为“一切尽在掌握”。

    所谓“旧”欧洲文明,就是围绕着理论与理性被记录、描述和构建的。但真实的欧洲是这样的吗?可以用一个小事来反衬这种说法:看一看拉波特在《屎的历史》中所记录的真实情况,欧洲人在抽水马桶发明前,排泄物是直接倾倒在大街上的。

    因此,本部电影的事的确是极有可能发生在欧洲的,是关于欧洲文明的反思,但这一问题并非欧洲所特有。我们也有自己的理论。因此,提尔所做的,是关于人类思维的反思。我们并没有那么强大,也没有那么智慧。但是,我们却有可能疯狂,一种因为对理论完美性深信不疑的疯狂,一种因为对理论正确性的疯狂。这些疯狂并不新鲜,无论是中世纪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还是20世纪初期西伯利亚平原,这种疯狂在不断地重复。

    不过欧洲哲学自尼采以降,已经不断对其理性传统进行反思。我们,做的显然不够。

    理论的符码应该是“理论可以解释的/理论不可以解释的”。所以,这时候你就能理解孔子的伟大:“六合之外,存而不论。”但如果理论的符码被扭曲成“符合理论的/不符合理论的”,那么,那些不符合理论的,只能被掩盖、排除、压制甚至消灭。因为,它们属于异端。正如提尔在《女性瘾者》和《反基督者》中所展示的异端一样。理论在它们面前,毫无力量。

    我们该怎么办?

    提尔没有给出答案。他只能借助一个符号:开罗。

    开罗是什么?开罗是古埃及。是曾经不比欧洲文明差的文明所在地。是另一种文明的所在地。

    但这个符号也仅仅是符号。是一种象征而已。埃及文明未必能拯救欧洲文明。它只是作为与欧洲文明的“此岸”所对应的“彼岸”的一个象征。

    但也许,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回归。回归常识。尽管这样等于什么都没有做,等于仍然要心存恐惧地面对未知,但这样做,毕竟比为了理论而压抑人的尊严更好。

    所以,那些关于爱的理论,关于恨的理论,关于人性的理论,关于法律的理论,关于国家的理论,关于社会的理论,关于宇宙的理论,安静地在那里就好。

    我们既不能不当真,也不能太当真。

    因为,我们是人,不是任何哪怕是看上去如何精密准确神圣理论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