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段过于精彩，忍不住摘抄到手账上，是可以反复回看的语句。

“男要刚强，女要烈”。

之前有看谢海盟的停云记，等于是说看之前心里有一个预设，大概知道候导拍摄辗转鄂西、京都、台北和唐城的经过，也大致勾勒出了电影前后的轮廓。

看纪录片的时候意识到，侯孝贤是对人、对景都强调本真如一的人。景要真，所以可以等风来、等光来、等道具完善到那个程度；人要真，人要演自己（比如舒淇），或者是要表里如一（比如张震）。

或者（为什么找周韵演田王氏）“最开始找的是姜文（可能是想找姜文演田季安？）后来找到了周韵。周韵就……周韵一进屋，除了姜文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了。我觉得就对了，姜文都听她的话，你张震就……（哈哈哈哈）”

侯孝贤讲究表里如一，实际上也是因为他有他看人的方法论。一个是星座（这个其实更像眼缘的托词）;另一个就是性格。

我觉得他能放大捕捉到的演员的某一面，很有调教演员的本事。之前拍海上花的时候，他找了刘嘉玲和李嘉欣，说和李嘉欣吃饭，一顿饭就看出她面面俱到，绝非花瓶，适合演海上花里又艳又狠的花魁角色。当时看的时候险些没认出李嘉欣旁边的伊能静，像个思虑过重怯怯的没长开的丫鬟。伊的实际性格说不定也是这样？

刘嘉玲在电影里则是温厚、包容的长姐性格，突出一个圆滑和稳定。我赌五毛侯孝贤对刘嘉玲就是这个评价。

侯孝贤对舒淇的评价是“烈”，是白羊座。偏爱得明目张胆，拍聂隐娘的时候，也是有对舒淇的偏爱在里面。

这是聂隐娘一个人的童年往事。观众怎么理解，是观众的自由。是逝去的爱吗？是重寻生命的自由吗？是寻找还是追溯？无从得知。

我会觉得吊诡的是，每个人都清楚这个电影是以舒淇和张震的张力为话题的，每个人都清楚他们之间有“最好的时光”，每个人都不讲。这部纪录片也是这样。

编剧之一、朱天文的侄女谢海盟说聂隐娘有阿斯伯格综合症，说她找田季安复仇，说她依赖公主。

我个人觉得如果田季安是别人演，复仇这个理由还是能够成立的; 但是，田季安是张震演。这几乎决定了聂隐娘和田季安的关系就是爱恨交织，似是故人来。

别的解释，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