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如意

主演:王吉祥,大鹏,刘陆,王庆丽

导演:大鹏

别名:The Reunions

类型:国语 中国大陆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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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如意相关影评

  • “我想知道,此时此刻的现场还有摄影机吗?”

    看完片子,我惯于琢磨段子的大脑第一时间就冒出了这个问题。如果此刻是我与大鹏二人的专访,这问题可以作为一个相当不错的开场。我沉浸在对电影的感慨以及沾沾自喜当中。直到大鹏的脸被放大投射到银幕上的时候,才渐渐缓过神来。

    舞台现场左起沙丹、制片人陈祉希、演员刘陆

    就个人的观影习惯来说,我从不主动寻求任何形式的看前“功课”。所以,就只抱着对于金马奖最佳创作短片《吉祥》的期待值走进电影院。万幸,对于《吉祥如意》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打开方式。

    吉祥 (2018)7.92018 / 中国大陆 / 剧情 家庭 / 大鹏 / 王吉祥 刘陆

    从某种意义上看,它也是一部“害怕”剧透的影片。假使在正式看电影之前,你已经抱着全知的预设,体验将会大打折扣——虽然说实话,要看现在词条里的这些长评、访谈,基本也“透”得差不多了。别人我管不着,既然大鹏都敢这样挑战电影语法,我也想挑战一种新思路,那就是在不剧透的情况下,完成关于电影评价的表达。还没看过片子的人,可能觉得我讲得云里雾里。如果大家对于片子存有兴趣,不妨留意下这篇文章。等电影上映,我们可以重逢。

    1

    先讲人物关系跟事件起因吧,这应该不算剧透。

    丽丽(刘陆饰)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柞树村,父亲王吉祥神志不清,已有十年未曾见面,甚至已经认不出丽丽。与此同时,家族中突发变故,所有的长辈返还村里。在新年夜,他们重新商议起父亲的赡养问题。亲子关系间微妙的情绪波转,要迅速让位给更为实际、残酷的责任和义务。

    万家灯火下的平凡故事,简单至极,却也构成了我喜欢《吉祥如意》的原因之一。正因为故事并不厚重,它才有了更多走向更深处的空间和余地。开场的构图就足够吸引人。年迈的父亲嘟囔着不明寓意的字节,几人在客厅交谈,丽丽靠在里屋的墙面上,把背影交给摄像机,不见面容。

    这张脸孔终究是缺席的,逃离的。过去的10年如此,未来多半也将如此。

    高潮的争吵戏份,家中几位长辈心中怨气被酒劲儿点燃,场面几近失控。忽然,画面转向了漫天的烟花,既接续上一镜,用色彩和声音将冲突上推,又赋予此刻新的意向。烟花啊,这是国人团聚的时刻。可惜,这份浪漫终究落空,眼前人差点为生活的龃龉而撕破脸皮。

    还有那些定场、空镜,似是知会了太久柞树村的景致与脉络,从白到黑,每个侧面都开掘出了属于它的美好。

    像我一样的观众,在前半《吉祥》结束的时候肯定会生出这样一个疑问:

    导演大鹏,你跟这家人到底啥关系?跟这个村子到底啥关系?

    2

    放心,这不是什么大的悬念,后半部分《如意》就是完整的回答。它从第一镜就给你答案,并且让你沉浸在那个答案里,直到影片结束。暖融融的,叫你不愿自拔。

    剪辑师在资料馆现场对我们说:“大鹏用一种温柔的方式,模糊了纪录片与剧情片之间的界限”。

    我不知道在场的影迷们有几个人跟我一样意识到这句话的分量。她指的不单单是情感层面,更重要的是在技法层面。受过法国新浪潮洗礼的我们,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样一个认知,那就是纪录片与剧情片除却社会伦理因素,本不该存在明显的语法差别,都是电影的支流罢了。但在国内的环境中,似乎很难找到一部作品来佐证这种观点。大家对于记录与剧情间的评断标准,似乎是二元化割裂开来的。所幸,现在有了《吉祥如意》。如果再碰到不管视听,光顾煽情的纪录片导演,完全可以把《吉祥如意》甩在他的脸上告诉他,你瞅瞅人家大鹏,再瞅瞅你。

    在这次的大鹏身上,我想到《铁西区》的王兵,我想到《人间世》的秦博,以及他的那句:“人家愿意让你拿着摄影机去拍,实际上本身就是对你的恩德,就好像一种施舍。”

    为了这份恩德,哪怕大鹏与“丽丽”两人在现实世界中的关系那么亲密,他也必须诚惶诚恐,五体投地。

    话说到死胡同了,再回到标题提到片名的问题吧。

    “吉祥”我们好理解,那是“以父之名”,那么“如意”呢?除了对联上字面意义的对照,它还存有更深层的妙手偶得。

    如意,“如”的是天意。

    大鹏在开机前就是这么“忽悠”刘陆的,他说,自己也不知道能拍个什么玩意儿出来,去这一趟就是去拍天意去了。这应该是我有生之年第二次听到这个说法,第一次是在高晓松的节目上,他跟张艺谋聊到侯孝贤的时候。

    这样一来,许多对于大鹏灵感来源的问题就解开了。从素材的角度来看,《吉祥如意》是老天给的,大鹏是个认真的导演,他带着剧组去,把“天意”给接住了。

    套用毕加索评价自己的一句话:“我本想成为一个画家,然而我却成为了毕加索。”

    他本想拍一个姥姥过年的故事,然而他却拍出了《吉祥如意》。

    3

    再聊下去,感觉是要进入玄学的范畴了,不如再回到电影本身。我准备再聊聊两个说烂的概念——“原电影”和身份置换。

    有人在现场提到《摄影机不要停!》,有人在短评里谈到《纽约提喻法》,分析比照它们间的相似之处。我认为,它们或有重合,但不是同一维度的作品。

    无疑,《吉祥如意》是一部元电影。但如果技止于此,我远不会这样的激动。事实上,《吉祥如意》内部不只指涉电影,指涉表演者与导演者,更指涉着观看者。通俗点来说,就是一“元”到底。

    当后半《如意》开场,电影资料馆银幕上与银幕本身的双重影像、光边重合在一起,那种感受是我前所未有的,只能用奇妙来形容。

    从观看的角度来看,以往电影传统的观演关系应该是“演员—导演—观众”。可到了《吉祥如意》,它透过后半段把感知的通道完全颠倒,变成“观众—导演——演员”(导演也即演员)。你再也无法理智地保持端坐姿态,因为这部电影已经突破了银幕的壁障,直勾勾地冲你走过来。

    你看,短短几秒钟的内容,我需要上百字的篇幅来进行描述。这就是电影从戏剧、文学中突围的部分,这就是国产导演乃至全世界需要寻找的新式语法。

    大鹏太知道这种新式语法的宝贵,所以他在上影节采访的时候对记者说,网上的每个评价,甚至是你此刻准备写的这篇稿子,都将成为这部电影的一部分。

    但这点也是对于观众的挑战。在身份切换跳跃的过程中,你会不由自主地质疑起真实性的成分,你会不敢轻易地托付出自己的感情,因为你也在这个闭环里承担了比以往更大的责任。现场沙丹追问的“XXX桥段是真实发生的吗?XXX的时候你是在表演还是在流露?”,也是想为欣赏这个纯粹的动作卸下心理负担。

    这一点,也侧面证明了我上面提到“纪录片与剧情片审美标准割裂”的观点。其实现实与电影间的关系,在不同导演的手里呈现出不同的形态。时而是硬币的两面,相互对立,又时而是彼此的子集,相互统御。放《吉祥如意》的时候,我跟身边的人泪点似乎都不太一样。第一次决堤,是看到大鹏的照片出现在摄影机中的那个世界里面。在那个瞬间我忽然意识到,原来这二者也可以相互触碰,势均力敌地攥成一个实心的拳头,重重地击打在胸口。

    我猜测,等《吉祥如意》公映的时候,甚至是更远的未来,大鹏面对记者会经常听到这样的一个问题:“你担心自己再也拍不出一部这样的作品来吗?”

    那个时候,答案我都替他想好了:“我确实再也拍不出《吉祥如意》来了,是因为我已经拍出来了。”

    艺术家大鹏,我认为你应该拿出几分作为艺术家的骄傲了。